魯迅

中國近代文学家(1881—1936)

魯迅(1881年9月25日—1936年10月19日),原名周樟壽豫山,後改字為豫才,1898年去南京求學時改名周樹人,魯迅是他的筆名。浙江紹興人。中國現代著名的文學家、政治評論家、新文化運動的重要領導人、左翼文化運動的旗手。毛澤東評價他為中華民族偉大的文學家、思想家和革命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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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:希望本是無所謂有,無所謂無的。這正如地上的路;其實地上本沒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便成了路。
當我沉默著的時候,我覺得充實;我將開口,同時感到空虛。

語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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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家墨面沒蒿萊,敢有歌吟動地哀。心事浩茫連廣宇,於無聲處聽驚雷。
 
石在,火種是不會絕的。
 
辱罵與恐嚇不是戰鬥。

憤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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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這種爭鬥我,也看得夠了,由他去吧![1]
  • 豈有豪情似舊時,花開花落兩由之。
    ——七言絕句《悼楊銓》(1933年)
  • 在我的後園,可以看見墻外有兩株樹,一株是棗樹,還有一株也是棗樹。
    ——散文詩《秋夜》(1924年)
  • 生活著,才有所附麗。
    ——魯迅唯一一部愛情小說《傷逝》(1925年)
  • 辱罵與恐嚇不是戰鬥。
  • 對我最初的提醒了滿漢的界限的不是書,是辮子;是砍了我們古人的許多的頭,這才種定了的;到我們有知識的時候,大家早忘了血史。
  • 當我沉默著的時候,我覺得充實;我將開口,同時感到空虛。
  • 其實地上本沒有路;走的人多了,也便成了路。
 
橫眉冷對千夫指,俯首甘為孺子牛。
 
無情未必真豪傑,憐子如何不丈夫。
 
墨寫的謊言掩蓋不了血寫的事實。
  • 世上如果還有真要活下去的人們,就先該敢說,敢笑,敢哭,敢怒,敢罵,敢打,在這可詛咒的地方擊退了可詛咒的時代!
    ——《忽然想到五》
  • 不滿是向上的車輪,能夠載不自滿的人類,向人道前進。
  • 曾經闊氣的要復古,正在闊氣的要保持現狀,未曾闊氣的要革新。
  • 悲劇將人生的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,喜劇將那無價值的撕破給人看。
  • 節省時間,也就是使一個人的有限的生命更加有效,而也即等於延長了人的生命。
  • 巨大的建築,總是由一木一石疊起來的,我們何妨做做這一木一石呢?我時常做些零碎事,就是為此。
  • 懷疑並不是缺點。總是疑,而並不下斷語,這才是缺點。
  • 孩子是要別人教的,毛病是要別人醫的,即使自己是教員醫生。但做人處事的法子,卻恐怕要自己斟酌,許多人開來的良方,往往不過是廢紙。
  • 寄意寒星荃不察,我以我血薦軒轅。 (魯迅·自題小像)
  • 心事浩茫連廣宇,於無聲處聽驚雷。 (魯迅·無題)
  • 血沃中原肥勁草,寒凝大地發春華。 (魯迅·無題)
  • 我們中國最偉大最永久,而且最普遍的藝術也就是男人扮女人。(魯迅·論照相之類)
  • 忍看朋輩成新鬼,怒向刀叢覓小詩。
  • 無情未必真豪傑,憐子如何不丈夫。 (魯迅)
  • 度盡劫波兄弟在,相逢一笑泯恩仇。 (魯迅題三義塔)(後來廖承志以此對蔣經國,溫家寶總理又引以形容兩岸關係融冰)
  • 史家之絕唱,無韻之離騷。(魯迅評《史記》)
  • 這是真的,我的話已經說完,去年說的,今年還適用,恐怕明年也還適用。但我誠懇地希望他不至於適用到十年二十年之後。倘這樣,中國可就要完了,雖然我倒可以自慢。(《而已集》「公理」之所在)
  • 凡事總需研究,才會明白。
    ——《狂人日記》
  • 救救孩子
    ——魯迅《狂人日記》(1918年4月)
  • 墨寫的謊說,決掩不住血寫的事實。
    ——《無花的薔薇之二》
  • 凡是愚弱的國民,即使體格如何健全,如何茁壯,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示眾的材料和看客,病死多少是不必以為不幸的。
    ——《吶喊自序》(1922年)
    註: 魯迅在成為作家以前曾是一名留學日本的醫學生,一次觀看日本用十萬犧牲攻陷旅順的日俄戰爭影片,拍到中國同胞對侵吞中國東北的沙俄協力(翻譯)被日本人處決。回憶看片的其他中國人歡呼,魯迅寫道自己轉而認為挽救靈魂比肉身更重要,乃棄學回國從事筆耕。
  • 革命是要,不是要人
  • 所謂中國文明者,其實不過是安排給闊人享用的人肉的筵宴;所謂中國者,其實不過是安排這人肉的筵宴的廚房。
    ——出自《燈下漫筆》 (1925年4月29日),發表在1925年5月22日《莽原》第五期。
  • 中醫不過是一種有意的或無意的騙子。《吶喊·自序》
  • 時間就是性命,無端地空耗別人的時間,其實是無異於謀財害命的。2月25日之每日名言
    ——《門外文談》
  • 時間,就像海綿裡的水,只要願擠,總是還是有的。
  • 人被殺於萬眾聚觀之中,比被殺在「人不知鬼不覺」的地方快活,因為他可以妄想,博得觀眾中的或人的眼淚。但是,無淚的人無論被殺在什麽所在,於他並無不同。殺了無淚的人,一定連血也不見。愛人不覺他被殺之慘,仇人也終於得不到殺他之樂:這是他的報恩和復仇。
    ——《華蓋集·雜感》
  • 仰慕往古的,回往古去罷!想出世的,快出世罷!想上天的,快上天罷!靈魂要離開肉體的,趕快離開罷!現在的地上,應該是執著現在,執著地上的人們居住的。但厭惡現世的人們還住著。這都是現世的仇仇,他們一日存在,現世即一日不能得救。
    ——《華蓋集·雜感》
  • 勇者憤怒,抽刃向更強者;怯者憤怒,卻抽刃向更弱者。
    ——《華蓋集·雜感》
  • 不可救藥的民族中,一定有許多英雄,專向孩子們瞪眼。這些孱頭們!
    ——《華蓋集·雜感》
  • 古訓所教的就是這樣的生活法,教人不要動。不動,失錯當然就較少了,但不活的巖石泥沙,失錯不是更少麽?我以為人類為向上,即發展起見,應該活動,活動而有若幹失錯,也不要緊。惟獨半死半生的茍活,是全盤失錯的。因為他掛了生活的招牌,其實卻引人到死路上去!
    ——《華蓋集·北京通信》
  • 但倘若一定要問我青年應當向怎樣的目標,那麽,我只可以說出我為別人設計的話,就是:一要生存,二要溫飽,三要發展。有敢來阻礙這三事者,無論是誰,我們都反抗他,撲滅他
    ——《華蓋集·北京通信》
  • 我們的古人又造出了一種難到可怕的一塊一塊的文字;但我還並不十分怨恨,因為我覺得他們倒並不是故意的。然而,許多人卻不能藉此說話了,加以古訓所築成的高墻,更使他們連想也不敢想。現在我們所能聽到的不過是幾個聖人之徒的意見和道理,為了他們自己;至於百姓,卻就默默的生長,萎黃,枯死了,像壓在大石底下的草一樣,已經有四千年!
    ——《俄文譯本<阿Q正傳>序》
  • 意圖生存,而太卑怯,結果就得死亡
    ——《華蓋集·北京通信》
  • 唯獨半死半生的苟活,是全盤失措的。因為他掛了生活的招牌,其實卻引人死路上去!
    ——《華蓋集·北京通信》
  • 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,那間隔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,對面是弄孩子。樓上有兩人狂笑;還有打牌聲。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。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,我只覺得他們吵鬧。
    ——《而已集·小雜感》
  • 惟沉默是最高的輕蔑。

中國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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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,就像海綿裡的水,只要願擠,總是還是有的。
 
中國各處是壁,然而無形,像『鬼打墻』一般,使你隨時能『碰』,能打這墻的,能碰而不感到痛苦的,是勝利者。
 
中國人不疑自己的多疑。
  • 中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,譬如你說,這屋子太暗,須在這裏開一個窗,大家一定不允許的。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,願意開窗了。
  • 我們此後實在只有兩條路:一是抱著古文而死掉,一是捨掉古文而生存。
    ——《無聲的中國》一九二七年
  • 窮人的孩子,蓬頭垢面在街上轉,闊人的孩子,妖形妖勢,嬌聲嬌氣的在家裏轉,長大了,都昏天黑地的在社會轉,同他們的父親一樣,或者還不如。
    ——《隨感錄二十五》(1918年)
  • 中國大約太老了,社會上事無大小,都惡劣不堪,像一隻黑色的染缸,無論加進甚麽新東西去,都變成漆黑。可是除了再想法子來改革之外,也再沒有別的路。我看一切理想家,不是懷念『過去』,就『是希望將來』,而對於『現在』這一個題目,都繳了白卷,因為誰也開不出藥方。所有最好的藥方即所謂『希望將來』的就是。
出自《兩地書》一九二五年
  • 我先前總以為人是有罪,所以鎗斃或坐監的。現在才知道其中的許多,是先因為被人認為『可惡』,這才終於犯了罪。
出自《可惡罪》一九二七年
  • 無論從那裏來的,只要是食物,壯健者大抵就無需思索,承認是吃的東西。惟有衰病的,卻總常想到害胃,傷身,特有許多禁例,許多避忌;還有一大套比較利害而終於不得要領的理由,例如吃固無妨,而不吃尤穩,食之或當有益,然究以不吃為宜雲雲之類。但這一類人物總要日見其衰弱的,自己先已失了活氣了。
    ——《看鏡有感》(1925年)
  • 中國人的不敢正視各方面,用瞞和騙,造出奇妙的逃路來,而自以為正路。在這路上,就證明著國民性的怯弱,懶惰而又巧滑。一天一天的滿足著,即一天一天的墮落著,但卻又覺得日見其光榮。在事實上,亡國一次,即添加幾個殉難的忠臣,後來每不想光復舊物,而只去贊美那幾個忠臣;遭劫一次,即造成一群不辱的烈女,事過之後,也每每不思懲兇,自衛,卻只顧歌詠那一群烈女。
出自《論睜了眼看》一九二五年
  • 中國人的雖然想了各種茍活的理想鄉,可惜終於沒有實現。但我卻替他們發現了,你們大概知道的罷,就是北京的第一監獄。這監獄在宣武門外的空地裏,不怕鄰家的火災;每日兩餐,不慮凍餒;起居有定,不會傷生;構造堅固,不會倒塌;禁卒管著,不會再犯;強盜是決不會來搶的。住在裏面,何等安全,真是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』了。但缺少的就有一件事:自由。
出自《北京通訊》一九二五年
  • 中國各處是壁,然而無形,像『鬼打墻』一般,使你隨時能『碰』,能打這墻的,能碰而不感到痛苦的,是勝利者。
出自《碰壁之後》一九二五年
  • 中國中流的家庭,教孩子大抵只有兩種法。其一是任其跋扈,一點也不管,罵人固可,打人亦無不可,在門內或門前是暴主,是霸王,但到外面便如失了網的蜘蛛一般,立刻毫無能力。其二,是終日給以冷遇或呵斥,甚於打撲,使他畏葸退縮,仿佛一個奴才,一個傀儡,然而父母卻美其名曰『聽話』,自以為是教育的成功,待到他們外面來,則如暫出樊籠的小禽,他決不會飛鳴,也不會跳躍。
出自《海上的兒童》一九三三年
  • 戰士死了的時候,蒼蠅所首先發見的是他的缺點和傷痕,嘬著,營營地叫著,以為得意,以為比死了的戰士更英雄。但是戰士已經死了,不再來揮去牠們。於是乎蒼蠅們即更其營營地叫,自以為倒是不朽的聲音,因為牠們的完全,遠在戰士之上。的確的,誰也沒有發見過蒼蠅們的缺點和創傷。然而,有缺點的戰士終竟是戰士,完美的蒼蠅也終竟不過是蒼蠅。
出自《戰士和蒼蠅》一九二五年
  • 我獨不解中國人何以於舊狀況那麽心平氣和,於較新的機運就這麽疾首蹙額;於已成之局那麽委曲求全;於初興之事就這麽求全責備?
出自《這個與那個》一九二六年
  • 中國人不疑自己的多疑。
出自《我要騙人》一九三六年
  • 群眾,尤其是中國的──永遠是戲劇的看客。犧牲上場,如果顯得慷慨,他們就看了悲壯劇;如果顯得觳觫(即恐懼顫抖),他們就看了滑稽劇。北京的羊肉鋪常有幾個人張嘴看剝羊,仿佛頗為愉快,人的犧牲能給他們的益處,也不過如此。而況事後走不幾步,他們並這一點也就忘了.
出自《娜拉走後怎樣》一九二六
  • 我先前的攻擊社會,其實也是無聊的。社會沒有知道我在攻擊,倘一知道,我早已死無葬身之所了……我之得以偷生者,因為他們大多數不識字,不知道,並且我的話也無效力,如一箭之入大海。否則,幾條雜感,就可以送命的。民眾的懲罰之心,並不下於學者和軍閥。
出自《答有恆先生》一九二七年
  • 我總覺得洋鬼子比中國人文明,貨只管排,而那品性卻很有可學的地方,這種敢於指摘自己國度的錯誤的,中國人就很少。
出自《兩地書之廿九》一九二五年
  • 在中國,尤其是在都市裏,倘使路上有暴病倒地,或翻車捽摔傷的人,路人圍觀或甚至高興的人盡有,有肯伸手來扶助一下的人卻是極少的。
出自《經驗》一九三三年
  • 中國人自己誠然不善於戰爭,卻並沒有詛咒戰爭;自己誠然不願出戰,卻並未同情於不願出戰的他人;雖然想到自己,卻沒有想到他人的自己。
出自《一個青年的夢譯者序二》一九一九年
  • 在要求天才的產生之前,應該先要求可以使天才生長的民眾。──譬如想有喬木,想看好花,一定要有好土;沒有土,便沒有花木了;所以土實在較花木還重要。
出自《未有天才之前》一九二六年
  • 即使艱難,也還要做;愈艱難,就愈要做。改革,是向來沒有一帆風順的,冷笑家的贊成,是在見了成功之後……
出自《中國語文的新生》一九三四年
  • 「可惜中國人但對於羊顯兇獸相,而對於兇獸則顯羊相,所以即使顯兇獸相,也還是卑怯的國民。這樣下去,一定要完結的。」「我想,要中國得救,也不必添甚麽東西進去,只要青年們將這兩種性質的古傳用法,反過來一用就夠了;對手如兇獸時就如兇獸,對手如羊時就如羊!」
出自《忽然想到.七》一九二五年
  • 凡中國所有的,外國也都有。外國人說中國多臭蟲,但西洋也有臭蟲……假使世界上只有一家有臭蟲,而遭別人指摘的時候,實在也不太舒服的……最好還是希望別家也有臭蟲,而竟發現了就更好。
出自《外國也有》一九三三年
  • 「自有歷史以來,中國人是一向被同族屠戮、奴隸、敲掠、刑辱、壓迫下來的,非人類所能忍受的楚痛,也都身受過,每一考查,真教人覺得不像活在人間。」
出自《病後雜談之餘》一九三四年
  • 「從生活窘迫過來的人,一到了有錢,容易變成兩種情形:一種是理想世界,替處同一境遇的人著想,便成為人道主義;一種是甚麽都是自己掙起來,從前的遭遇,使他覺得甚麽都是冷酷,便流為個人主義。我們中國大概是變成個人主義者多。」
出自《文藝與政治的歧途》一九二七年
  • 許多歷史的教訓,都是用極大的犧牲換來的。譬如吃東西吧,某種是毒物不能吃,我們好象全慣了,很平常了。不過,還一定是以前有多少人吃死了,才知的。所以我想,第一次吃螃蟹的人是很可佩服的,不是勇士誰敢去吃它呢?螃蟹有人吃,蜘蛛一定也有人吃過,不過不好吃,所以後人不吃了,像這種人我們當極端感謝的。」
出自《今天的兩種感想》一九三二年
  • 愛國之士又說,中國人是愛和平的。但我殊不解既愛和平,何以國內連年打仗?或者這話應該修正:中國人對外國人是愛和平的。
出自《補白》一九二五年
  • 一見短袖子,立刻想到白臂膊,立刻想到全裸體,立刻想到生殖器,立刻想到性交,立刻想到雜交,立刻想到私生子。中國人的想像惟在這一層能夠如此躍進。
出自《小雜感》一九二七年

希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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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石在,火種是不會絕的。
出自《且介亭雜文二集·「題未定」草(六至九)》
  • 希望是附麗於存在的,有存在,便有希望,有希望,便是光明。如果歷史家的話不是誑話,則世界上的事物可還沒有因為黑暗而長存的先例。
出自《記談話》
  • 我想:希望是本無所謂有,無所謂無的。這正如地上的路;其實地上本沒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便成了路。8月10日之每日名言
    ——《故鄉
  • 世上本無路,走得人多了,也就成了路。[2]:387
    ——生前曾對內山完造

革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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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萬家墨面沒蒿萊,敢有歌吟動地哀。心事浩茫連廣宇,於無聲處聽驚雷。
出自《集外集拾遺·無題》,作於1934年5月30日

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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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即使目下還有點逆水行舟,也只好拉縴;順水固然好得很,然而還是少不得把舵的。這拉縴或把舵的好方法,雖然也可以口談,但大抵得益於實驗,無論怎麼看風看水,目的只是一個:向前。
出自《且介亭雜文·門外文談》,發表在1934年8月24日《申報·自由談》
    • 前一版作:正如逆水行舟,無論怎樣看風看水,目的只有一個---向前。疑即化用此句

青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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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勇士,敢於直面慘澹的人生,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。
 
惟有民魂是值得寶貴的,惟有他發揚起來,中國才有真進步。
  • 願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,只是向上走,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。能做事的做事,能發聲的發聲。有一分熱,發一分光。就令螢火一般,也可以在黑暗裡發一點光,不必等候炬火。

出自《熱風•四十一》一九二五年十一月,北京北新書局初版

死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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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死者倘不埋在活人的心中,那就真的死掉了。
出自《華蓋集續編·空談》,1926年4月10日發表在《國民新報副刊》

《記念劉和珍君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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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真的勇士,敢於直面慘澹的人生,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。
    ——《記念劉和珍君》(1926年4月12日發表在《語絲》周刊第七十四期)
  • 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?然而造化又常常為庸人設計,以時間的流駛,來洗滌舊跡,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。在這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,又給人暫得偷生,維持著這似人非人的世界。
  • 慘象,已使我目不忍視了;流言,尤使我耳不忍聞。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?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無聲息的緣由了。沉默呵,沉默呵!不在沉默中爆發,就在沉默中滅亡。

民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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航空救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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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只有航空救國較為別致,是應該刮目相看的,那將來也很難預測,原因是在主張的人們自己大概不是飛行家。那麼,我們不妨預先說出一點願望來。  

看過去年此時的上海報的人們恐怕還記得,蘇州不是有一隊飛機來打仗的麼?後來別的都在中途「迷失」了,只剩下領隊的洋烈士的那一架,雙拳不敵四手,終於給日本飛機打落,累得他母親從美洲路遠迢迢的跑來,痛哭一場,帶幾個花圈而去。聽說廣州也有一隊出發的,閨秀們還將詩詞繡在小衫上,贈戰士以壯行色。然而,可惜得很,好像至今還沒有到。  

所以我們應該在防空隊成立之前,陳明兩種願望-一,路要認清;二,飛得快些。還有更要緊的一層,是我們正由「不抵抗」以至「長期抵抗」而入於「心理抵抗」的時候,實際上恐怕一時未必和外國打仗,那時戰士技癢了,而又苦於英雄無用武之地,不知道會不會炸彈倒落到手無寸鐵的人民頭上來的?所以還得戰戰兢兢的陳明一種願望,是-三,莫殺人民!  

最初發表於一九三三年二月五日《申報·自由談》,署名何家干。

《吶喊》自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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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假如一間鐵屋子,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,裡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,不久都要悶死了,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,並不感到就死的悲哀。現在你大嚷起來,驚醒了較為清醒的幾個人,使這不幸的少數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,你倒以為對的起他們麼?
  • 然而幾個人既然起來,你不能說絕沒有毀壞這鐵屋的希望。
  • 是的,我雖然自有我的確信,然而說到希望,卻是不能抹殺的,因為希望是在於將來,決不能以我之必無的證明,來折服了他之所謂可有,於是我終於答應他也做文章了,這便是最初的一篇《狂人日記》。


論睜了眼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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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遭劫一次,即造成一群不辱的烈女,事過之後,也每每不思懲兇,自衞,卻只顧歌詠那一群烈女。彷彿亡國遭劫的事,反而給中國人發揮『兩間正氣』的機會,增高價值……因為我們已經借死人獲得最上的光榮了


兩地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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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中國大約太老了,社會上事無大小,都惡劣不堪,像一隻黑色的染缸,無論加進甚麽新東西去,都變成漆黑。可是除了再想法子來改革之外,也再沒有別的路。我看一切理想家,不是懷念『過去』,就『是希望將來』,而對於『現在』這一個題目,都繳了白卷,因為誰也開不出藥方。所有最好的藥方即所謂『希望將來』的就是。

出自《經驗》一九三三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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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在中國,尤其是在都市裏,倘使路上有暴病倒地,或翻車捽摔傷的人,路人圍觀或甚至高興的人盡有,有肯伸手來扶助一下的人卻是極少的。

出自《娜拉走後怎樣》一九二六

編輯
  • 群眾,尤其是中國的──永遠是戲劇的看客。犧牲上場,如果顯得慷慨,他們就看了悲壯劇;如果顯得觳觫(即恐懼顫抖),他們就看了滑稽劇。北京的羊肉鋪常有幾個人張嘴看剝羊,彷彿頗為愉快,人的犧牲能給他們的益處,也不過如此。而況事後走不幾步,他們並這一點也就忘了.

出自《論睜了眼看》一九二五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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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中國人的不敢正視各方面,用瞞和騙,造出奇妙的逃路來,而自以為正路。在這路上,就證明著國民性的怯弱,懶惰而又巧滑。一天一天的滿足著,即一天一天的墮落著,但卻又覺得日見其光榮。在事實上,亡國一次,即添加幾個殉難的忠臣,後來每不想光復舊物,而只去贊美那幾個忠臣;遭劫一次,即造成一群不辱的烈女,事過之後,也每每不思懲兇,自衞,卻只顧歌詠那一群烈女。

出自《北京通訊》一九二五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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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中國人的雖然想了各種苟活的理想鄉,可惜終於沒有實現。但我卻替他們發現了,你們大概知道的罷,就是北京的第一監獄。這監獄在宣武門外的空地裏,不怕鄰家的火災;每日兩餐,不慮凍餒;起居有定,不會傷生;構造堅固,不會倒塌;禁卒管著,不會再犯;強盜是決不會來搶的。住在裏面,何等安全,真是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』了。但缺少的就有一件事:自由。

出自《中國人失掉自信力了嗎》一九三四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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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我們從古以來,就有埋頭苦幹的人,有拼命硬幹的人,有為民請命的人,有捨身求法的人,……雖是等於為帝王將相作家譜的所謂「正史」,也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耀,這就是中國的脊梁。

出處未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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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現在不說別的,但看雍正、乾隆兩朝對於中國人著作的手段,就足夠令人震驚。全毀、抽毀、刪去之類也且不說,最陰險的是篡改了古書的內容。乾隆朝的篡修《四庫全書》是許多人頌爲一代盛事的,但他們不但搞亂了古書的格式,還篡改了古人的文章,不但藏之於內廷,還頒之於文風頗盛之處,使天下士子閱讀,永不會覺得我們中國的作者裏面也曾經有過很多很有些骨氣的人。
  • 新年對我來說,就是離死亡又近了一年

關於魯迅的評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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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澤東中國共產黨中華人民共和國給魯迅先生的評價:中華民族偉大的文學家、思想家、革命家

  • 魯迅先生是真正的知識分子。什麼是知識分子?他首先要有知識;其次,他是『分子』,有獨立性。否則,『分子』不獨立,知識也會變質。
    -- 1986年王瑤評價魯迅[3]

參考文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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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. Zhang Yiping 章衣萍, 「Gumiao zatan (wu)」 古廟雜談(五)[「Old Temple Talks (5)」], Jingbao fukan 京報副刊†[Peking Gazette Supplement] (31 March 1925), cited in Zhang Mengyang, Tongshi, vol. 2, 5-6.
  2. 菊池秀明著、廖怡錚譯. 《末代王朝與近代中國:晚清與中華民國》. 初版. 新北市: 臺灣商務印書館. 2017. 
  3. 《非常道:1840——1999的中國話語》,社會科學文化出版社出版,余世存輯錄

參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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