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迅

中國近代文学家(1881—1936)

鲁迅(1881年9月25日—1936年10月19日),原名周樟寿豫山,后改字为豫才,1898年去南京求学时改名周树人,鲁迅是他的笔名。浙江绍兴人。中国现代著名的文学家、政治评论家、新文化运动的重要领导人、左翼文化运动的旗手。毛泽东评价他为中华民族伟大的文学家、思想家和革命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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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:希望本是无所谓有,无所谓无的。这正如地上的路;其实地上本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便成了路。
当我沉默著的时候,我觉得充实;我将开口,同时感到空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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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家墨面没蒿莱,敢有歌吟动地哀。心事浩茫连广宇,于无声处听惊雷。
 
石在,火种是不会绝的。
 
辱骂与恐吓不是战斗。

愤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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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这种争斗我,也看得够了,由他去吧![1]
  • 岂有豪情似旧时,花开花落两由之。
    ——七言绝句《悼杨铨》(1933年)
  • 在我的后园,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,一株是枣树,还有一株也是枣树。
    ——散文诗《秋夜》(1924年)
  • 生活着,才有所附丽。
    ——鲁迅唯一一部爱情小说《伤逝》(1925年)
  • 辱骂与恐吓不是战斗。
  • 对我最初的提醒了满汉的界限的不是书,是辫子;是砍了我们古人的许多的头,这才种定了的;到我们有知识的时候,大家早忘了血史。
  • 当我沉默著的时候,我觉得充实;我将开口,同时感到空虚。
  • 其实地上本没有路;走的人多了,也便成了路。
 
横眉冷对千夫指,俯首甘为孺子牛。
 
无情未必真豪杰,怜子如何不丈夫。
 
墨写的谎言掩盖不了血写的事实。
  • 世上如果还有真要活下去的人们,就先该敢说,敢笑,敢哭,敢怒,敢骂,敢打,在这可诅咒的地方击退了可诅咒的时代!
    ——《忽然想到五》
  • 不满是向上的车轮,能够载不自满的人类,向人道前进。
  • 曾经阔气的要复古,正在阔气的要保持现状,未曾阔气的要革新。
  • 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,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。
  • 节省时间,也就是使一个人的有限的生命更加有效,而也即等于延长了人的生命。
  • 巨大的建筑,总是由一木一石叠起来的,我们何妨做做这一木一石呢?我时常做些零碎事,就是为此。
  • 怀疑并不是缺点。总是疑,而并不下断语,这才是缺点。
  • 孩子是要别人教的,毛病是要别人医的,即使自己是教员医生。但做人处事的法子,却恐怕要自己斟酌,许多人开来的良方,往往不过是废纸。
  • 寄意寒星荃不察,我以我血荐轩辕。 (鲁迅·自题小像)
  • 心事浩茫连广宇,于无声处听惊雷。 (鲁迅·无题)
  • 血沃中原肥劲草,寒凝大地发春华。 (鲁迅·无题)
  • 我们中国最伟大最永久,而且最普遍的艺术也就是男人扮女人。(鲁迅·论照相之类)
  • 忍看朋辈成新鬼,怒向刀丛觅小诗。
  • 无情未必真豪杰,怜子如何不丈夫。 (鲁迅)
  • 度尽劫波兄弟在,相逢一笑泯恩仇。 (鲁迅题三义塔)(后来廖承志以此对蒋经国,温家宝总理又引以形容两岸关系融冰)
  • 史家之绝唱,无韵之离骚。(鲁迅评《史记》)
  • 这是真的,我的话已经说完,去年说的,今年还适用,恐怕明年也还适用。但我诚恳地希望他不至于适用到十年二十年之后。倘这样,中国可就要完了,虽然我倒可以自慢。(《而已集》“公理”之所在)
  • 凡事总需研究,才会明白。
    ——《狂人日记》
  • 救救孩子
    ——鲁迅《狂人日记》(1918年4月)
  • 墨写的谎说,决掩不住血写的事实。
    ——《无花的蔷薇之二》
  • 凡是愚弱的国民,即使体格如何健全,如何茁壮,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,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。
    ——《呐喊自序》(1922年)
    注: 鲁迅在成为作家以前曾是一名留学日本的医学生,一次观看日本用十万牺牲攻陷旅顺的日俄战争影片,拍到中国同胞对侵吞中国东北的沙俄协力(翻译)被日本人处决。回忆看片的其他中国人欢呼,鲁迅写道自己转而认为挽救灵魂比肉身更重要,乃弃学回国从事笔耕。
  • 革命是要,不是要人
  • 所谓中国文明者,其实不过是安排给阔人享用的人肉的筵宴;所谓中国者,其实不过是安排这人肉的筵宴的厨房。
    ——出自《灯下漫笔》 (1925年4月29日),发表在1925年5月22日《莽原》第五期。
  • 中医不过是一种有意的或无意的骗子。《呐喊·自序》
  • 时间就是性命,无端地空耗别人的时间,其实是无异于谋财害命的。2月25日之每日名言
    ——《门外文谈》
  • 时间,就像海绵里的水,只要愿挤,总是还是有的。
  • 人被杀于万众聚观之中,比被杀在“人不知鬼不觉”的地方快活,因为他可以妄想,博得观众中的或人的眼泪。但是,无泪的人无论被杀在什么所在,于他并无不同。杀了无泪的人,一定连血也不见。爱人不觉他被杀之惨,仇人也终于得不到杀他之乐:这是他的报恩和复仇。
    ——《华盖集·杂感》
  • 仰慕往古的,回往古去罢!想出世的,快出世罢!想上天的,快上天罢!灵魂要离开肉体的,赶快离开罢!现在的地上,应该是执著现在,执著地上的人们居住的。但厌恶现世的人们还住着。这都是现世的仇仇,他们一日存在,现世即一日不能得救。
    ——《华盖集·杂感》
  • 勇者愤怒,抽刃向更强者;怯者愤怒,却抽刃向更弱者。
    ——《华盖集·杂感》
  • 不可救药的民族中,一定有许多英雄,专向孩子们瞪眼。这些孱头们!
    ——《华盖集·杂感》
  • 古训所教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法,教人不要动。不动,失错当然就较少了,但不活的岩石泥沙,失错不是更少么?我以为人类为向上,即发展起见,应该活动,活动而有若干失错,也不要紧。惟独半死半生的茍活,是全盘失错的。因为他挂了生活的招牌,其实却引人到死路上去!
    ——《华盖集·北京通信》
  • 但倘若一定要问我青年应当向怎样的目标,那么,我只可以说出我为别人设计的话,就是:一要生存,二要温饱,三要发展。有敢来阻碍这三事者,无论是谁,我们都反抗他,扑灭他
    ——《华盖集·北京通信》
  • 我们的古人又造出了一种难到可怕的一块一块的文字;但我还并不十分怨恨,因为我觉得他们倒并不是故意的。然而,许多人却不能借此说话了,加以古训所筑成的高墙,更使他们连想也不敢想。现在我们所能听到的不过是几个圣人之徒的意见和道理,为了他们自己;至于百姓,却就默默的生长,萎黄,枯死了,像压在大石底下的草一样,已经有四千年!
    ——《俄文译本<阿Q正传>序》
  • 意图生存,而太卑怯,结果就得死亡
    ——《华盖集·北京通信》
  • 唯独半死半生的苟活,是全盘失措的。因为他挂了生活的招牌,其实却引人死路上去!
    ——《华盖集·北京通信》
  •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,那间隔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,对面是弄孩子。楼上有两人狂笑;还有打牌声。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。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,我只觉得他们吵闹。
    ——《而已集·小杂感》
  • 惟沉默是最高的轻蔑。

中国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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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,就像海绵里的水,只要愿挤,总是还是有的。
 
中国各处是壁,然而无形,像‘鬼打墙’一般,使你随时能‘碰’,能打这墙的,能碰而不感到痛苦的,是胜利者。
 
中国人不疑自己的多疑。
  • 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,譬如你说,这屋子太暗,须在这里开一个窗,大家一定不允许的。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,愿意开窗了。
  • 我们此后实在只有两条路:一是抱着古文而死掉,一是舍掉古文而生存。
    ——《无声的中国》一九二七年
  • 穷人的孩子,蓬头垢面在街上转,阔人的孩子,妖形妖势,娇声娇气的在家里转,长大了,都昏天黑地的在社会转,同他们的父亲一样,或者还不如。
    ——《随感录二十五》(1918年)
  • 中国大约太老了,社会上事无大小,都恶劣不堪,像一只黑色的染缸,无论加进什么新东西去,都变成漆黑。可是除了再想法子来改革之外,也再没有别的路。我看一切理想家,不是怀念‘过去’,就‘是希望将来’,而对于‘现在’这一个题目,都缴了白卷,因为谁也开不出药方。所有最好的药方即所谓‘希望将来’的就是。
出自《两地书》一九二五年
  • 我先前总以为人是有罪,所以枪毙或坐监的。现在才知道其中的许多,是先因为被人认为‘可恶’,这才终于犯了罪。
出自《可恶罪》一九二七年
  • 无论从那里来的,只要是食物,壮健者大抵就无需思索,承认是吃的东西。惟有衰病的,却总常想到害胃,伤身,特有许多禁例,许多避忌;还有一大套比较利害而终于不得要领的理由,例如吃固无妨,而不吃尤稳,食之或当有益,然究以不吃为宜云云之类。但这一类人物总要日见其衰弱的,自己先已失了活气了。
    ——《看镜有感》(1925年)
  • 中国人的不敢正视各方面,用瞒和骗,造出奇妙的逃路来,而自以为正路。在这路上,就证明著国民性的怯弱,懒惰而又巧滑。一天一天的满足著,即一天一天的堕落着,但却又觉得日见其光荣。在事实上,亡国一次,即添加几个殉难的忠臣,后来每不想光复旧物,而只去赞美那几个忠臣;遭劫一次,即造成一群不辱的烈女,事过之后,也每每不思惩凶,自卫,却只顾歌咏那一群烈女。
出自《论睁了眼看》一九二五年
  • 中国人的虽然想了各种茍活的理想乡,可惜终于没有实现。但我却替他们发现了,你们大概知道的罢,就是北京的第一监狱。这监狱在宣武门外的空地里,不怕邻家的火灾;每日两餐,不虑冻馁;起居有定,不会伤生;构造坚固,不会倒塌;禁卒管着,不会再犯;强盗是决不会来抢的。住在里面,何等安全,真是‘千金之子坐不垂堂’了。但缺少的就有一件事:自由。
出自《北京通讯》一九二五年
  • 中国各处是壁,然而无形,像‘鬼打墙’一般,使你随时能‘碰’,能打这墙的,能碰而不感到痛苦的,是胜利者。
出自《碰壁之后》一九二五年
  • 中国中流的家庭,教孩子大抵只有两种法。其一是任其跋扈,一点也不管,骂人固可,打人亦无不可,在门内或门前是暴主,是霸王,但到外面便如失了网的蜘蛛一般,立刻毫无能力。其二,是终日给以冷遇或呵斥,甚于打扑,使他畏葸退缩,仿佛一个奴才,一个傀儡,然而父母却美其名曰‘听话’,自以为是教育的成功,待到他们外面来,则如暂出樊笼的小禽,他决不会飞鸣,也不会跳跃。
出自《海上的儿童》一九三三年
  • 战士死了的时候,苍蝇所首先发见的是他的缺点和伤痕,嘬著,营营地叫着,以为得意,以为比死了的战士更英雄。但是战士已经死了,不再来挥去它们。于是乎苍蝇们即更其营营地叫,自以为倒是不朽的声音,因为它们的完全,远在战士之上。的确的,谁也没有发见过苍蝇们的缺点和创伤。然而,有缺点的战士终竟是战士,完美的苍蝇也终竟不过是苍蝇。
出自《战士和苍蝇》一九二五年
  • 我独不解中国人何以于旧状况那么心平气和,于较新的机运就这么疾首蹙额;于已成之局那么委曲求全;于初兴之事就这么求全责备?
出自《这个与那个》一九二六年
  • 中国人不疑自己的多疑。
出自《我要骗人》一九三六年
  • 群众,尤其是中国的──永远是戏剧的看客。牺牲上场,如果显得慷慨,他们就看了悲壮剧;如果显得觳觫(即恐惧颤抖),他们就看了滑稽剧。北京的羊肉铺常有几个人张嘴看剥羊,仿佛颇为愉快,人的牺牲能给他们的益处,也不过如此。而况事后走不几步,他们并这一点也就忘了.
出自《娜拉走后怎样》一九二六
  • 我先前的攻击社会,其实也是无聊的。社会没有知道我在攻击,倘一知道,我早已死无葬身之所了……我之得以偷生者,因为他们大多数不识字,不知道,并且我的话也无效力,如一箭之入大海。否则,几条杂感,就可以送命的。民众的惩罚之心,并不下于学者和军阀。
出自《答有恒先生》一九二七年
  • 我总觉得洋鬼子比中国人文明,货只管排,而那品性却很有可学的地方,这种敢于指摘自己国度的错误的,中国人就很少。
出自《两地书之廿九》一九二五年
  • 在中国,尤其是在都市里,倘使路上有暴病倒地,或翻车捽摔伤的人,路人围观或甚至高兴的人尽有,有肯伸手来扶助一下的人却是极少的。
出自《经验》一九三三年
  • 中国人自己诚然不善于战争,却并没有诅咒战争;自己诚然不愿出战,却并未同情于不愿出战的他人;虽然想到自己,却没有想到他人的自己。
出自《一个青年的梦译者序二》一九一九年
  • 在要求天才的产生之前,应该先要求可以使天才生长的民众。──譬如想有乔木,想看好花,一定要有好土;没有土,便没有花木了;所以土实在较花木还重要。
出自《未有天才之前》一九二六年
  • 即使艰难,也还要做;愈艰难,就愈要做。改革,是向来没有一帆风顺的,冷笑家的赞成,是在见了成功之后……
出自《中国语文的新生》一九三四年
  • “可惜中国人但对于羊显凶兽相,而对于凶兽则显羊相,所以即使显凶兽相,也还是卑怯的国民。这样下去,一定要完结的。”“我想,要中国得救,也不必添什么东西进去,只要青年们将这两种性质的古传用法,反过来一用就够了;对手如凶兽时就如凶兽,对手如羊时就如羊!”
出自《忽然想到.七》一九二五年
  • 凡中国所有的,外国也都有。外国人说中国多臭虫,但西洋也有臭虫……假使世界上只有一家有臭虫,而遭别人指摘的时候,实在也不太舒服的……最好还是希望别家也有臭虫,而竟发现了就更好。
出自《外国也有》一九三三年
  • “自有历史以来,中国人是一向被同族屠戮、奴隶、敲掠、刑辱、压迫下来的,非人类所能忍受的楚痛,也都身受过,每一考查,真教人觉得不像活在人间。”
出自《病后杂谈之余》一九三四年
  • “从生活窘迫过来的人,一到了有钱,容易变成两种情形:一种是理想世界,替处同一境遇的人着想,便成为人道主义;一种是什么都是自己挣起来,从前的遭遇,使他觉得什么都是冷酷,便流为个人主义。我们中国大概是变成个人主义者多。”
出自《文艺与政治的歧途》一九二七年
  • 许多历史的教训,都是用极大的牺牲换来的。譬如吃东西吧,某种是毒物不能吃,我们好象全惯了,很平常了。不过,还一定是以前有多少人吃死了,才知的。所以我想,第一次吃螃蟹的人是很可佩服的,不是勇士谁敢去吃它呢?螃蟹有人吃,蜘蛛一定也有人吃过,不过不好吃,所以后人不吃了,像这种人我们当极端感谢的。”
出自《今天的两种感想》一九三二年
  • 爱国之士又说,中国人是爱和平的。但我殊不解既爱和平,何以国内连年打仗?或者这话应该修正:中国人对外国人是爱和平的。
出自《补白》一九二五年
  • 一见短袖子,立刻想到白臂膊,立刻想到全裸体,立刻想到生殖器,立刻想到性交,立刻想到杂交,立刻想到私生子。中国人的想象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。
出自《小杂感》一九二七年

希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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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石在,火种是不会绝的。
出自《且介亭杂文二集·“题未定”草(六至九)》
  • 希望是附丽于存在的,有存在,便有希望,有希望,便是光明。如果历史家的话不是诳话,则世界上的事物可还没有因为黑暗而长存的先例。
出自《记谈话》
  • 我想:希望是本无所谓有,无所谓无的。这正如地上的路;其实地上本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便成了路。8月10日之每日名言
    ——《故乡
  • 世上本无路,走得人多了,也就成了路。[2]:387
    ——生前曾对内山完造

革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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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万家墨面没蒿莱,敢有歌吟动地哀。心事浩茫连广宇,于无声处听惊雷。
出自《集外集拾遗·无题》,作于1934年5月30日

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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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即使目下还有点逆水行舟,也只好拉纤;顺水固然好得很,然而还是少不得把舵的。这拉纤或把舵的好方法,虽然也可以口谈,但大抵得益于实验,无论怎么看风看水,目的只是一个:向前。
出自《且介亭杂文·门外文谈》,发表在1934年8月24日《申报·自由谈》
    • 前一版作:正如逆水行舟,无论怎样看风看水,目的只有一个---向前。疑即化用此句

青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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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勇士,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,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。
 
惟有民魂是值得宝贵的,惟有他发扬起来,中国才有真进步。
  •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,只是向上走,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。能做事的做事,能发声的发声。有一分热,发一分光。就令萤火一般,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,不必等候炬火。

出自《热风•四十一》一九二五年十一月,北京北新书局初版

死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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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死者倘不埋在活人的心中,那就真的死掉了。
出自《华盖集续编·空谈》,1926年4月10日发表在《国民新报副刊》

《记念刘和珍君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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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真的勇士,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,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。
    ——《记念刘和珍君》(1926年4月12日发表在《语丝》周刊第七十四期)
  • 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?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,以时间的流驶,来洗涤旧迹,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。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,又给人暂得偷生,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。
  • 惨象,已使我目不忍视了;流言,尤使我耳不忍闻。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?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。沉默呵,沉默呵!不在沉默中爆发,就在沉默中灭亡。

民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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航空救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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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只有航空救国较为别致,是应该刮目相看的,那将来也很难预测,原因是在主张的人们自己大概不是飞行家。那么,我们不妨预先说出一点愿望来。  

看过去年此时的上海报的人们恐怕还记得,苏州不是有一队飞机来打仗的么?后来别的都在中途“迷失”了,只剩下领队的洋烈士的那一架,双拳不敌四手,终于给日本飞机打落,累得他母亲从美洲路远迢迢的跑来,痛哭一场,带几个花圈而去。听说广州也有一队出发的,闺秀们还将诗词绣在小衫上,赠战士以壮行色。然而,可惜得很,好像至今还没有到。  

所以我们应该在防空队成立之前,陈明两种愿望-一,路要认清;二,飞得快些。还有更要紧的一层,是我们正由“不抵抗”以至“长期抵抗”而入于“心理抵抗”的时候,实际上恐怕一时未必和外国打仗,那时战士技痒了,而又苦于英雄无用武之地,不知道会不会炸弹倒落到手无寸铁的人民头上来的?所以还得战战兢兢的陈明一种愿望,是-三,莫杀人民!  

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二月五日《申报·自由谈》,署名何家干。

《呐喊》自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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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假如一间铁屋子,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,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,不久都要闷死了,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,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。现在你大嚷起来,惊醒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,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,你倒以为对的起他们么?
  •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,你不能说绝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。
  • 是的,我虽然自有我的确信,然而说到希望,却是不能抹杀的,因为希望是在于将来,决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,来折服了他之所谓可有,于是我终于答应他也做文章了,这便是最初的一篇《狂人日记》。


论睁了眼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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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遭劫一次,即造成一群不辱的烈女,事过之后,也每每不思惩凶,自卫,却只顾歌咏那一群烈女。仿佛亡国遭劫的事,反而给中国人发挥‘两间正气’的机会,增高价值……因为我们已经借死人获得最上的光荣了


两地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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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中国大约太老了,社会上事无大小,都恶劣不堪,像一只黑色的染缸,无论加进什么新东西去,都变成漆黑。可是除了再想法子来改革之外,也再没有别的路。我看一切理想家,不是怀念‘过去’,就‘是希望将来’,而对于‘现在’这一个题目,都缴了白卷,因为谁也开不出药方。所有最好的药方即所谓‘希望将来’的就是。

出自《经验》一九三三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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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在中国,尤其是在都市里,倘使路上有暴病倒地,或翻车捽摔伤的人,路人围观或甚至高兴的人尽有,有肯伸手来扶助一下的人却是极少的。

出自《娜拉走后怎样》一九二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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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群众,尤其是中国的──永远是戏剧的看客。牺牲上场,如果显得慷慨,他们就看了悲壮剧;如果显得觳觫(即恐惧颤抖),他们就看了滑稽剧。北京的羊肉铺常有几个人张嘴看剥羊,仿佛颇为愉快,人的牺牲能给他们的益处,也不过如此。而况事后走不几步,他们并这一点也就忘了.

出自《论睁了眼看》一九二五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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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中国人的不敢正视各方面,用瞒和骗,造出奇妙的逃路来,而自以为正路。在这路上,就证明著国民性的怯弱,懒惰而又巧滑。一天一天的满足著,即一天一天的堕落着,但却又觉得日见其光荣。在事实上,亡国一次,即添加几个殉难的忠臣,后来每不想光复旧物,而只去赞美那几个忠臣;遭劫一次,即造成一群不辱的烈女,事过之后,也每每不思惩凶,自卫,却只顾歌咏那一群烈女。

出自《北京通讯》一九二五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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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中国人的虽然想了各种苟活的理想乡,可惜终于没有实现。但我却替他们发现了,你们大概知道的罢,就是北京的第一监狱。这监狱在宣武门外的空地里,不怕邻家的火灾;每日两餐,不虑冻馁;起居有定,不会伤生;构造坚固,不会倒塌;禁卒管着,不会再犯;强盗是决不会来抢的。住在里面,何等安全,真是‘千金之子坐不垂堂’了。但缺少的就有一件事:自由。

出自《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》一九三四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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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我们从古以来,就有埋头苦干的人,有拼命硬干的人,有为民请命的人,有舍身求法的人,……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“正史”,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,这就是中国的脊梁。

出处未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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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现在不说别的,但看雍正、乾隆两朝对于中国人著作的手段,就足够令人震惊。全毁、抽毁、删去之类也且不说,最阴险的是篡改了古书的内容。乾隆朝的篡修《四库全书》是许多人颂为一代盛事的,但他们不但搞乱了古书的格式,还篡改了古人的文章,不但藏之于内廷,还颁之于文风颇盛之处,使天下士子阅读,永不会觉得我们中国的作者里面也曾经有过很多很有些骨气的人。
  • 新年对我来说,就是离死亡又近了一年

关于鲁迅的评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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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泽东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给鲁迅先生的评价:中华民族伟大的文学家、思想家、革命家

  • 鲁迅先生是真正的知识分子。什么是知识分子?他首先要有知识;其次,他是‘分子’,有独立性。否则,‘分子’不独立,知识也会变质。
    -- 1986年王瑶评价鲁迅[3]

参考文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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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. Zhang Yiping 章衣萍, “Gumiao zatan (wu)” 古庙杂谈(五)[“Old Temple Talks (5)”], Jingbao fukan 京报副刊†[Peking Gazette Supplement] (31 March 1925), cited in Zhang Mengyang, Tongshi, vol. 2, 5-6.
  2. 菊池秀明著、廖怡铮译. 《末代王朝与近代中国:晚清与中华民国》. 初版. 新北市: 台湾商务印书馆. 2017. 
  3. 《非常道:1840——1999的中国话语》,社会科学文化出版社出版,余世存辑录

参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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