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朽 (米蘭·昆德拉)

米蘭·昆德拉的小說

不朽》(捷克語Nesmrtelnost,法語:L'Immortalité),是捷克法國作家米蘭·昆德拉第六部長篇小說作品,於1987-1988年寫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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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因為我們不能把手勢當作個人的財產,也不能當作是個人的創造(沒有人能夠創造出特有的、十足原創的、只屬於他自己的一個手勢),甚至也不能當成個人的工具;反之則是真確的:是手勢在利用我們;我們是各種手勢的工具、傀儡、化身。
  • 阿涅絲於是問她父親有沒有做過禱告。父親說:「燈泡燒掉的時候也可以向愛迪生禱告。」
  • 這首詩的用意不是要用什麽唬人的意境來眩惑我們,而是要營造一個令人難忘的存在瞬間,讓這個瞬間化作令人無法承受的鄉愁。
  • 面對不朽,人們的態度並不相同。我們必須區分兩種不同的不朽:小小的不朽,是對某人的回憶,留在認識他的那些人的心裡 [...]。還有偉大的不朽,也是對某人的回憶,但是卻留在不認識他的那些人的心裡。有些職業會把人一下子推上偉大的不朽,雖說不一定會如此,甚至可以說機會不高,但這樣的可能性卻又毋庸置疑──那就是藝術家和政治家這兩種職業。
  • 在攝影機的時代,不朽的特質是否有所改變?我無須遲疑就可以回答:根本的特質,不變;因為鏡頭本身的無形本質早在鏡頭發明之前就已經存在了。
  • 死亡與不朽是一對無法分離的伴侶,誰的臉和死者的臉混在一起,他在世的時候就可以不朽。
  • 人可以終結他的生命,可是人不能終結他的不朽。
  • 記者的權利並不是以提問的權利為基礎,而是以要求回答的權利為基礎。
  • 是啊,主張一些無意義的想法。還有什麼比這種事更需要聰明的想法呢?
  • 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,究竟為什麼我們惹得人不高興?為了什麼我們討了別人歡心?為了什麼人家覺得我們可笑?對我們來說,我們自己的印象是最神秘的東西。
  • 我敢說,沒有曖昧術就沒有真正的情色;曖昧的性質越強,引發的興奮就越鮮活。
  • 「我思,故我在」是一句知識分子說的話,這句話低估了牙痛這回事。「我感覺,故我在」則是一個真相,它涵蓋的範圍普遍得多。[...]「我」的基礎不是思想,而是痛苦,那是所有感覺之中最基本的。在痛苦中,就算是一隻貓也無法懷疑自己獨特而無可替代的「我」。當痛苦加劇的時候,其他人會漸漸消失,而每個人都得單獨跟自己留在那裏。痛苦是自我中心主義的學術殿堂。
  • 在乎自己的形象,這種事代表的正是人類無可救藥的不成熟。
  • 死亡是人類最基礎的經驗,然而人卻始終無法接受它,理解它,然後順著這個基礎來做事。人們不懂得怎麼做一個會死的人。所以當一個人死掉的時候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。
  • 「路」,帶狀的土地,可以在上面行走。公路之所以和路不同,不只是因為我們在上頭開車,還因為公路就是把一個點連結到另一個點的一條單純的線。公路本身並無沒有任何意義;只有公路所連結的打兩個點才有。路的本身每一段都具有意義,邀我們駐足期間。公路是空間貶值的勝利成果,如今,空間的存在只是阻礙人的移動,浪費人的時間,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是。
  • 羞恥的起因並不是我們會犯的錯,而是我們作為我們不曾選擇的存在所感受到的恥辱,還有因為這恥辱處處可見而讓人覺得難以承受。
  • 活著,沒有任何快樂可言。活著:以世界之名背負著痛苦的自我。可是存在,存在是快樂的。存在:化作湧泉,化作盛水的石盤,宇宙湧落其上如溫暖的雨水。
  • [...] 世界上最慘、最可怕的懲罰,就是把片刻變成永恆,把個人從時間之中,從連續的動作之中抽離出來。
  • 真是恐怖,不過事情就是這樣,而我們學會用行政機關或是警察的問卷來看待我們自己的生命。
  • 只有當人們還在幫重要與不重要的事情劃清界限的時候,幽默才存在。今天,這條邊界已經劃不出來了。
  • 一個女人臉紅的時候,真美;她的身體在這一刻,並不屬於她;她再也無法掌握她的身體;她只能任由身體來支配她;啊,沒有什麼比一個女人被她自己的身體強暴的場景更美了!
  • 對一個沒瘋的人來說,任由自己在未知的世界裏被一個瘋狂的聲音引導,沒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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